【雁俏】镜面·二
不管何时都不忘互相伤害的师兄弟，ooc属于我
以及我觉得我写不出来苍狼的镜像性格，放弃苗疆了……
二、
俏如来说出这个答案就沉默了。
雁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其实，忘今焉也……”话未说完，脑子里就飞过十多种可能性，俏如来只好闭嘴，“玄之玄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雁王低笑一声，“如果师弟想领教一下这方世界铁啸求衣和苍狼的性格，我也没有意见。”
苗王苍狼一派温良的脸和师叔铁啸求衣刚毅坚定的脸在俏如来脑子里飞快闪现，再颠了个个儿，前任苗王颢穹孤鸣的脸代替苍狼的脸缓缓浮现，只见他笑得露牙，吐出一句“小狐狸”。俏如来几不可见地打了个颤，伸手拉下头上的兜帽，“多谢关心，不用了。”
虽是定下了玄之玄这个目标，到底雁王和俏如来两人连对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都没太多的了解，更不用说尚同会现今根据地和玄之玄的具体位置的情报了，因为两人盛名在外，稍一动作就能引起群侠注意，甚至不能找些普通人询问江湖上这些众所周知的事情。
事实上，俏如来在此方面比雁王有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优势，洗去脸上脂粉之后，他如今的样子和之前大相径庭，若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怕是认不出这是在武林上搅风搅雨的俏如来。
“即使如此，不如由师弟前去询问尚同会所在。”雁王点头赞同俏如来的分析，“这身僧衣倒是不好办，不如脱了。”
俏如来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领口，不得不善意提醒时刻不忘坑他的师兄一句，“衣衫不整出林询问尚同会所在，更引人注目。”
譬如什么上童会的隐秘传闻，又譬如什么副盟主和僧侣不得不说一二事这些深受一些群众追捧的桃色八卦。
“哈，被追杀至此，师弟还要顾及尚同会的名声吗，可不要忘了这方世界的因缘际遇，师弟的使命已然不是维护九界和平，而是担起九界动荡的大任，正是要将正道搅得越乱越好，若是师弟在此方面经验不足，师兄不吝指教你一二。”
“雁王扮演好自己正道领袖的角色便可，俏如来这里不劳操心。”
“此言差矣，若真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我们更是要互帮互助……”雁王鎏金色的眼转过去，上下打量俏如来的一身素色衣衫，“师弟莫忘天允山上一场情深义重，甘与天下为敌的好戏啊——”
他的尾音长长拉起，微眯起的眼像是一缕极细极凉的丝线，随之掠过俏如来全身，惊起一身凉意，俏如来如临大敌，“雁王何意？”
“师弟应当不至如此愚昧，”他回答得理所当然，“自然是——一对因为大义立场被迫对立的鸳鸯啊。”
俏如来惊掉了手里的佛珠。
中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使雁王武功高强，带了个战五渣的俏如来，在换衣饱食询问情报的过程中，难免惊动正热情洋溢追杀他们的群侠，一两次下来，雁王还好说，俏如来身上倒是多了不少伤，他不愿伤及群侠，又实在没有在围杀中不伤人不伤己的两全法。
有此实力的雁王则对他焦头烂额在围杀中留手自伤的模样看上了瘾，袖手旁观，优哉游哉闪避加身刀剑，时不时递过来几个颇为意味深长的眼神。
俏如来连日来几经追杀，内力几无所剩，身疲力竭，他看了眼那边游刃有余的玄色身影，狠心咬牙，一甩佛珠挡开临头的剑，脚下一转，往雁王的方向冲去，“师兄救我。”
他带着宽大的兜帽，遮了大半张脸，冲得跌跌撞撞，声音向来温柔和气，一声“师兄”喊得众人心尖都跟着颤了颤，又因为瘦弱，看着还有几分惹人怜惜的气韵。
雁王伸手接住这几日演戏演得愈发顺手的俏如来，往身后一推，断云石冲退大部分面目狰狞的追兵，转头看了眼按着胸口正平稳气息的俏如来，问得情真意切，“师弟可有受伤，真叫师兄心疼。”
俏如来：……
“师弟无事，倒是师兄，刀剑无眼，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啊。若有擦伤，师弟才不知如何是好。”俏如来上前一步，长叹一声道。
雁王：……
“这对该死的狗男男！”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怒吼，“兄弟们杀啊！”
雁王被这股猝不及防的愤怒冲得后退几步，俏如来下意识推住他的后背，登时也被冲退几步，此时是一处不太高的断崖，这一退，难免一脚踩空。
俏如来情急之下改推为抓，猛地抓住雁王的披风，两人双双跌了下去。
“呸！”一位佩刀的侠客愤愤道，“这该死的妖僧，死都要抓我们副盟主垫背。”
另一位女侠瞪了他一眼，“分明是副盟主跳下去救的那俏如来，陷入爱情的人就是这么没有理智可言，你不懂。”
“身为江湖儿女，这些情情爱爱何足挂齿，副盟主意念不坚定，被那妖僧迷惑，如今又为他丢了性命，枉费大好前程，真是让人不齿。可恨那妖僧心肠狠毒！”
“哈，副盟主虽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对中原却是劳苦功高，怎能因此一概抹去。”
“……”
且不说崖上如何议论纷纷，崖下的雁王难得不顾及形象地盘坐在地上，因断崖上尚有不少断树，一头向来齐整的高冠也被扯得歪了几分，甚至有几缕不服顺的发丝贴在脸上，雁王伸手扶正发冠，整理发髻衣裳审视了一下这处罕无人烟的崖底，不多时就找到了出口，被横生的杂草花木遮了个严实，顶上长了一颗参天巨木，正是这棵树缓了俏如来跌落的冲势，雁王又以断云石相助，才不至于让原世界的墨家钜子中原实际领导人、这方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头因这小小一处断崖而命魂归西。
雁王收回审视的目光，转到身前躺在地上的俏如身上，他额上不知从何磕来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蜿蜒而下，染红了闭着的双眼，眉头紧皱，两颊上因打斗浮起的红晕未消，看起来伤得挺重。雁王端正而坐，目光深沉，却未有半分出手相救的友爱情谊。
俏如来，你真是出息了。
被拉下悬崖摔伤了腿的雁王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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